《日瓦戈医生》(俄语:Доктор Живаго),是苏联作家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57年。该作品描述俄国医生尤利·安得列耶维奇·日瓦戈与妻子冬妮娅(Tonya)以及美丽的女护士拉拉(Lara)之间的三角爱情故事,被认为是一部带有自传体裁的作品。小说通过描写日瓦戈医生的个人际遇,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表现了俄国两次革命和两次战争期间宏大历史的另一侧面战争的残酷、毁灭的无情、个人的消极。该作品为作者赢得了195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附诗-3
童话
这是在很久以前,
一个神话般的远方,
一个骑士沿着河旁,
穿过广阔的草场。
他忙着寻条小路,
但透过草原的尘雾,
迎面看到浓密树木,
就在前方远疑。
飒爽的精神减弱,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饮马不能走近小河,
快把缰绳松脱。
但骑士并不听从,
驱使马儿任意奔腾,
飞快地跑了这一程,
朝向山岗树丛。
转过了一座山丘,
又来到了一条干谷,
林中草地遇在半途,
越过山峰一处。
眼前是一片洼地,
一条小路出没草际,
循着野物点点足迹,
来到它们饮水地。
像是聋人不听唤,
也不信自己的感官,
只顾牵马走下陡岸,
让马儿畅饮一番。
幽暗的洞在河边,
洞的前方一片浅滩,
仿佛一股琉璜绿火,
照亮洞口山岩。
骑士眼前之所见,
是血色的烟雾一片,
还有那茫茫的林海,
似在远方召唤。
骑士急忙挺起腰,
策马越过一个山包,
迎着那个召唤快跑,
响应它的感召。
他紧紧握住长矛,
原来是他亲眼看到,
一条龙的头和尾消,
还有坚硬鳞爪。
龙张口打个呵欠,
喷出火光像是闪电,
绕着一个妙龄少女,
整整盘了三圈。
当中还有一头蛇,
身躯蜿蜒像根长鞭,
用它那凉滑的脖颈,
搭在少女双肩。
按照当地的习惯,
凡是美丽的女俘虏,
都要当作最好贡献,
送给林中怪物。
少女的父老乡亲,
情愿拿出房舍田庄,
作为这姑娘的赎金,
向龙提出报偿。
那蛇缠住她的手,
又紧紧裹住她咽喉,
要把牺牲者的痛苦,
让这姑娘尝够。
看到这样的哀求,
骑士又怎么能忍受,
手持长矛腾空而起,
誓与龙蛇搏斗。
转眼就是几百年,
同样的云同样的山,
同样的溪流河水间,
悠悠岁月依然。
骑士头上的战盔,
厮杀中被打得开花,
忠实的马踏住了毒蛇,
让它死在蹄下。
那马和龙的尸体,
并列着倒在沙滩上,
少女受惊神志不清,
骑士昏迷不醒。
头上是红日当空,
瓦蓝的天清明无风。
这姑娘是大地之女?
还是郡主王公?
有时是感到幸福,
不禁流下欢乐的泪,
有时仍旧如痴如醉,
忘记一切昏睡。
两人的心还在跳,
他和她在争取生命,
有时渐渐恢复清醒,
有时重入梦中。
转眼就是几百年,
同样的云同样的山,
同样的溪流河水间,
悠悠岁月依然。
八月
像是忠实地遵守着诺言,
旭日早早就在天边出现,
一道道红里透黄的光线,
从窗帘直照到长椅跟前。
这储石色的温热的阳光,
照遍了附近的树木村庄,
潮湿的枕巾和我的卧床,
还有书架后面那一面墙。
我想起是为了什么原因,
才会稍稍沾湿了这枕巾,
就是梦见你们为我送行,
一个随着一个走在林中。
你们三三两两或是一群,
这当中不知谁忽然想到,
今天按旧历是八月六号,
基督变容节恰好在今朝。
那是没有火的普通的光,
来自那基督变容的山上,
让秋日显现上天的征兆,
普天下的人都受到感召。
你们穿越过走过的地方,
是一片细小光秃的赤杨,
但这墓地树叶上的颜色,
却像刻花糕饼似的姜黄。
摇动树顶的风已经平静,
仰望着温柔闲适的天庭,
远处的雄鸡一声接一声,
不断地唱出报晓的啼鸣。
在这丈量过的国有墓地,
到处都是死一般的静寂,
看着我已经逝去的面庞,
掘个墓穴比照我的身量。
你们大家都会亲耳听见,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身边,
那是已经预知天意的我,
说话的嗓音丝毫没有变:
“永别了,在基督变容节
和救主节这晴朗的一天,
请用那女性温柔的手掌,
最后抚平我命运的创伤。
“永别了,多年不幸时光:
女人的变幻莫测的召唤,
无止境的卑微还有低贱,
一生我都在充分地承担。
“永别了,伸展宽阔翅膀,
为的是勇敢自由的飞翔,
伴送着世间的创造之神,
还有那应验的言语篇章。”
冬之夜
没有了任何分界,
天地之间是一片白。
桌上燃起了蜡烛一台。
像那夏日的蚊虫,
一群群地追逐亮光,
团团的雪花扑向门窗。
风雪在窗面凝挂,
结成圈圈道道冰花。
桌上燃起了蜡烛一台。
烛光映照在屋顶,
投去手足交叉的影,
那是结合一起的运命。
脱下的两只小鞋,
落到地面发出轻响,
几点烛泪滴落衣裳。
一切都已经消失,
风雪的夜是一片白。
桌上燃起了蜡烛一台。
灯火在风中摇荡,
诱惑的天使在飞翔,
展开那两只爱的翅膀。
整个二月是这样,
天地之间是一片白,
桌上燃起了蜡烛一台。
分离
他从门槛上向里张望,
认不出这就是家。
她的离去就像是逃亡,
把凌乱痕迹留下。
这儿一切都是乱糟糟,
看不出怎样才好,
因为两眼布满了泪痕,
只感觉头脑昏沉。
圣诞夜的星
那是个冬天。
风来自草原。
山坡上的一个洞,
里面的婴儿受冻。
健牛用呼吸
暖他的身体,
一些家畜也在洞里,
马槽上散出温暖的气息。
牧羊人抖动皮衣,
甩掉草屑和谷粒,
睡眼望着夜半的远方,
背靠着峭壁。
那是一片旷野,
白雪覆盖了村舍和篱墙,
墓碑歪斜地立在雪中,
头上是满天繁星。
仿佛就在近旁,
打更人的窗台上,
一盏小小的灯碗,
通伯利恒的路闪出星光。
这星燃出的火,
仿佛烧起了草垛,
又像是起火的谷仓,
但远离上帝的天堂。
这星向上腾飞,
带着炽热的谷草灰,
整个的宇宙天庭,
都被这新星惊动。
越来越旺盛的火,
似乎为了什么在减弱,
随着天意的安排,
三颗小星匆匆赶来。
配了挽具的驴和驼队,
就在后面跟随,
它们戴了足够的贡献,
迈着碎步走下山。
这奇迹般的一切,
未来都要变换地出现:
包括几代人的思想和希望,
还有将来的博物馆和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