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弱小到强大

  多数家长把孩子看得过于弱小,认为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干,恨不得把孩子用玻璃罩子罩起来,结果使多数孩子对自己的能力缺乏信心。国外的教育方式却不一样。  在澳大利亚,有一家人全家出动,爸爸、妈妈和五年级学生托利亚、4岁的萨拉到假日森林中去度假。森林里是那么美好,那么欢快,孩子们的父母让他们看看盛开着铃兰花的林中旷地。  林中旷地附近长着一丛丛野菊花,粉红粉红的,芬芳扑鼻。全家人都坐在灌木附近。突然,雷声大作,飘下几滴雨点,接着,大雨如注。  托利亚把自已的雨衣给了妈妈,似乎他并不怕淋雨;而妈妈又把雨衣给了萨拉,似乎她也不怕淋。  萨拉问道:“妈妈,托利亚把自己的雨衣给了你,你又把雨衣给我穿上,你们干吗这样做呢?”  “每个人都应该保护更弱小的人!”妈妈回答。  “那么,我为什么又保护不了任何人呢?”萨拉问道,“就是说我是最弱小的人?”   “要是你谁也保护不了,那你就是最弱小的人!”妈妈笑着回答。  萨拉朝菊花丛走去,她掀起雨衣的下部,盖在粉红的花上。滂沱大雨已冲掉了几片花瓣,花儿低垂着头。因为它娇嫩纤弱,毫无自卫能力。  “现在我不是最弱小的了,妈妈!”萨拉自豪地说。  “是呀,现在你是强者,是勇敢的人啦!”妈妈这样回答。

冰激凌的心灵

  上个星期,我带孩子们去一家餐馆吃饭。我那6岁的儿子问我他能不能做个饭前祷告。  当我们垂下头开始做祷告的时候,他说:“上帝是仁慈的,感谢你赐给我们食物。如果妈妈为我们买冰激凌做饭后甜点的话,我将会更加感激你!”   一阵笑声从邻桌的顾客那儿传过来,随之我听到一个女人的评论:“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祈祷。问上帝要冰激凌!啊,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听到这样的话,儿子眼睛里滚出了泪珠,问我:“我错了吗?上帝生我的气了吗?”   我搂着他,安慰说他做得好极了,上帝当然不会生他的气。这时,一位老绅士走到我们的餐桌边,对我的儿子眨了眨眼睛说:“相信我,上帝认为你祈祷得非常好。”   “真的吗?”我的儿子问。  “真的,”绅士回答。  然后,他故意压低声音,补充说:“那位女士从来没有向上帝要过冰激凌,真是太糟糕了。有时候,一只小小的冰激凌,对人的心灵非常有益。”  我在饭后为孩子们买了冰激凌。儿子盯着冰激凌看了一会儿,接下来他做的事情让我终身难忘——他拿起他的冰激凌向邻桌走去,把冰激凌放在那个说怪话的女士面前。儿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的微笑,“这是给你的。冰激凌有时候对人的心灵有好处,而我的心灵已经好了。”

明天得先试试这公仔面

  半夜两点多钟他打电话回家。
  “爸,我现在在离岛,我不会回家了,我对不起你们,会考考成那样,阿娟昨天又说要分手,我没脸再混下去了。”
  爸爸静了好一会儿,缓缓说:“你要这样,我也没办法,我也老了,到哪里找你去?你考得不好,大概是我们没有遗传给你天赋;你被阿娟甩了,大概是我们把你生得太丑。错在我们,怨不得你!”
  “爸,你们保重自己,我不能尽孝了。”
  “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但你要自杀,有两件事不可不注意。一是要穿戴整齐,别叫人笑话;二是别在人家度假屋里,人家还要靠它赚钱呢!弄脏了地方,对不起人家。”
  他想了想,说:“爸,你想得周到,我会照你吩咐的去做。”
  爸爸说:“我没吩咐你做什么,我只吩咐你不要做什么。”
  他感动了,这样的爸爸,天底下也真不多。
  “爸,我最担心的是妈妈,我不敢打电话给她,你帮我编一个谎话,暂时骗骗她好吧?”
  “生死大事都由不得我们了,这种小事计较个什么?她不会怎么样的,总得活下去。我们不像你们,一辈子什么苦没吃过?早就铜皮铁骨了!都像你这样,考试成绩差一点,女朋友跑掉,就要死要活的,我们早就死掉几条命了,还等到把你生下来?把你养这么大?还等到三更半夜来跟你说这些不知所云的话!”
  他给这几句话镇住了,半晌出不得声。
  “爸,那就这样了……”他突然不知说什么好,“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今晚又失眠了,肚子饿,起来煮一包公仔面吃。”
  “爸你又吃公仔面!医生说老吃公仔面缺乏营养。”
  “做人不要太认真。肚子饿就管不得医生了,没有鲍参鱼翅先拿一包公仔面顶顶饿也可以。”爸爸的口气突然轻松起来,“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种公仔面的新吃法,一包公仔面、四粒芝麻汤丸一起煮,香甜糯滑,味道妙不可言。从前都不知道公仔面有这么好的吃法。有时候,平平常常的东西,变个样子来吃,就吃出新味道来了。”
  爸爸停了停,仿佛咂咂嘴,把方才的美味,再体味一次,然后说:“不过跟你说这些都没用了。”
  放下电话,他呆了好久。公仔面芝麻汤丸,那种新鲜的搭配简直有创造性,真亏老爸想得出来!
  或许是夜半的缘故,他肚子也饿了,想起老爸在家里独享家常美味,小小的客厅,窗台上有一盆云竹,一个日本人盛汤面的精瓷大海碗,一双黑漆描金纹尖头木筷子,他突然想:也许明天得先试试这公仔面再说。

害怕失败或者观望

   当时,我们的两个儿子一个10岁,一个11岁,他们都想学跳水。跳水课在公共游戏池进行,如果骑自行车去就太远了。而上课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开车把他们送去后我还不能马上回家。于是我说:“不,我不想带你们去上课,另找个人教你们学跳水吧,这并不难。”“不,妈妈,我们就是想上跳水课。”“不,不行。”他们不停地央求,一个星期后我投降了:“好吧,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出发前必须准备好一切;第二,必须坚持到底,不能中途退出。”他们说:“好的,我们答应,我们答应。”我说:“好,就像照顾你们的狗一样。”
   上课的第一天,我像所有妈妈一样边看边等。大儿子Donny很快就从更衣室出来了,并站在跳板上等着。最后老师出来了,是一个大学生。Tom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走得很慢。
   老师开始上课。Donny走上跳板,而Tom则站在栅栏附近。Donny跳离跳板,肚皮先着水,之后快速游到游泳池边,出来后重新排队。Tom则整堂课都站在栅栏边上。Donny总是肚皮先着水,然后回来,一次又一次。跳水后游回来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而Tom则始终站栅栏旁边。
   在回家的路上,我说:“Donny,表现不错,你尽力了。Tom,我知道你在听、在看,明天你会跳得很好,因为你今天注意力很集中。”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Donny再次跳入水中,还是肚皮先着水,一次又一次,都这样。Tom则始终站在栅栏旁边。Donny在每次肚皮先着水后,一次比一次慢地游到梯子旁。他的肚子都红了。Tom则始终像根棍儿一样立在那儿,衣服都没湿。回家的路上,我说:“孩子们,做得不错,Donny很卖力,我真为你骄傲。Tom,你确实应该下水试试了。我知道你喜欢看,但是你该抓住机会试试了,所以我希望明天你能下水,你需要练习。”
   第三天,Donny还是肚皮先着水,一次又一次,都是这样。Tom则仍是站在栅栏旁边。现在Donny的肚皮都红得发亮了。回家的路上,我说:“Donny,你确实是尽力了,我为你而骄傲。Tom,你说你想上跳水课,可是你连水都没下过,这是怎么回事儿呢?”Tom问Donny:“伤得怎么样?”
   Donny说:“噢,不轻呢。”Tom问:“还伤到脑袋了吗?”Donny说:“伤到脑袋了。”我说:“Tom,每个学跳水的人都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可能肚皮先着水,然后想办法改过来。所以,我希望你明天能够下水。”然后,第四天和第五天还是一样,一个肚皮先着水,一个站在栅栏旁边。
   第二周的跳水课开始了,一次又一次,Donny还是肚皮先着水,没一点儿长进。母亲们觉得这是一个坏毛病。她们说:“不能这样了,他头部会受伤的。”Tom则换了个新姿势。他不再站在栅栏旁边,而是开始靠在上面扣着脚趾头。我对Tom喊道:“Tom Gardner,下到游泳池里去。”
   他没动。“我带你去Dairy Queen,下到游泳池里去。”他还是没动。这个孩子不下水,而另一个孩子总是肚皮先着水。
   现在是第二周的第三次跳水课了。Tom用一个很怪的走路姿势跟在老师后面,这是一种“很酷”的姿势。突然他向右转,走到栅栏处。Donny走到队列中开始跳水,这次他做的动作有些滑稽,像是溅水花的动作,不过这次不是肚皮先着水。他从游泳池出来,面带喜色走到边上!这一天Donny就跳了这一个像样儿的动作,而Tom则还是没碰过水。
   在跳水课的倒数第二天,Donny排在第一个。再次肚皮先着水。Tom仍然站在栅栏边上。Donny重新归列,又是肚皮先着水,但他还是再次归列了,最后终于又做了一个像点儿样的动作。Tom则还是站在栅栏边上。我和其他母亲们坐在一起,我又开始贿赂Tom:“Tom Gardner,跳进游泳池。”没用。“Dairy Queen和棒球卡!快,跳进去!”还是没用。这一天的课还有大约一分钟就结束了,Tom转过来,以便我能看清他的脸,然后伸出食指并做了个“跳一次”的口形。我翘起拇指并指着水中说:“跳下去。”Tom排在所有孩子的后面。轮到他时,他跳了下去,而且跳得很好,几乎没有溅起水花。
   在上完这次跳水课后回家的路上,我说:“噢,孩子们,真是难以置信。瞧,Tom,如果你早点下水就好了,Donny,你跳得好极了。明天我终于可以同时看你们两个跳水了,我真是高兴,一定非常好看。”Tom说:“我明天不想跳了。”我问道:“为什么?你今天跳得很好啊。”Tom说:“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跳了。”
   Tom和Donny都学了跳水。他们都跳了。Donny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肚皮先着水来学习。而Tom则通过观察和研究。但他们都跳了。害怕失败或者观望妨碍你跳下水吗?“跳下去!”

向左睡的那种人

   上学时,英语老师给我们讲了一篇文章,涉及一个有趣的推测:人的睡姿大体有四种———朝左侧睡、朝右侧睡、仰睡、俯睡,而且不同的睡姿习惯表示不同的性格。
   我毕业参加工作时,一起住宿的室友有四个,每一晚睡觉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关于睡姿的测试,文中说身体朝右睡的人周到细心,人际关系好;朝左睡的人自私霸道,容易为小事斤斤计较;俯睡的人既不想以前的懊悔也不会考虑以后的忧愁,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种人;而仰面睡的人则开朗、乐观、稳重。
   趁大家都熟睡时,我悄悄起身观察室友们的睡姿,发现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小刘一个人朝左睡,自那开始,我总忘不了对朝左睡的人的推测,每天和小刘说话时都倍加小心,生怕和她发生什么矛盾。生活上的事,诸如买米面、买菜、交电费、交水费这类的细账,我也首先建议全交给小刘处理。就怕哪一天在这些事情上多出是非来。
   其他两个室友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扬言天机不可泄露,大家也就不再追问了。开始小刘还挺积极的,人也任劳任怨。日子久了,小刘不免厌烦了,有时会抱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太乱,她不想管了。我不禁在心里想:“有些人就是自私啊!霸道惯了嘛,没办法!”
   有一天晚上,小刘加班没回来,我忍不住向室友宣布了那个推论,又说了我观察的结果,告诉她们小刘是哪种类型的人。等我说完,不但没有得到想像中的赞许,相反他们都笑了起来,还反驳我说:“喂,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刚搬进来那天下雨,小刘去阳台蹬上凳子为你摘晾晒的衣服时摔了下来,把右胳膊磕青了一大块,一碰就疼,那时她能朝右睡吗?别扭了好几天呢?对了,你说朝左睡的人怎么着了?我每天醒来可都看见你是朝左睡的呀!……”
   我不禁脸上发烧,心里检查起自己,觉得当初的做法有些狭隘,再说,这推测不灵!我敢说自己也不是推测所说的向左睡的那种人。

小小的呵护温暖一生

   在那个钞票紧张,布票肉票更紧张的年代,我们一直过着贫困而褴褛的生活。一件衣服老大穿小了老二穿,老二穿破了缝补一下再给老三套上。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排行第三,就经常穿一身不太合身的男式服装,而所有的旧衣服,不论是哥哥们的旧外套,还是姐姐穿小了的花毛衣,最终都套在了我身上。
   我最好的一条裤子是姐姐穿小了送给我的,料子还不错,涤卡的,是干裁缝的姨妈送的,不过样式让我很难为情。那时候还只有男的穿前开门的裤子,女式的裤子则都是侧开门的,“男女有别”让我不再把上衣扎进裤子里,而是遮掩在裤腰上。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我下了课都要有意忙活出一身大汗,还努力憋着,回到家里才“肥水不流外人田”。实在憋不住了,就瞅个机会跑到教师专用小厕所里迅速解决问题。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很快就被一位高年级的数学老师逮了个现行,并带回办公室接受批评。当我嗫嚅着把我的裤子展示给老师看的时候,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我低垂着的脑袋就让我回教室上课了。回到家我在母亲面前哭了半晌,母亲叹了半天气也没松口,其实我也知道箱子里的那几张布票是给大哥结婚买被面用的。
   哭过了仿佛轻松了许多。穷人的孩子总是懂事早,即使母亲答应拿出布票来给我做裤子,我也不会安然接受而耽误哥哥的婚姻大事。没有办法,我只好整个白天都光吃饭不喝水,嘴唇干裂了就趴到水龙头下润一润。但纸包不住火,上体育课的时候我穿女式裤子的事还是被眼尖的同学发现了,并一时传为笑柄。
   第二天我坚决拒绝穿姐姐的那条裤子,换上一条破旧的裤子去了学校。没想到平时从不理我的文艺委员却在校门外拦住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她有一条前开门的裤子不好意思穿,想跟我商量商量能否跟我换换。
   我当然大喜过望,从此那条裤子就松松地穿在了文艺委员的腿上,却被同学们嘲笑为我俩“合穿一条裤子”。我记得有一天她是哭着跑回家的。
   后来我知道了文艺委员就是那位数学老师的孩子,而换给我穿的那条裤子花去了老师积攒了半年的布票。那条裤子后来穿破了,却一直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我的衣橱里,看到它我就想起一位老师是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了一个贫寒的孩子,并使他保留住了仅存的一点自尊。这点小小的呵护,温暖了我的一生。 

怨天尤人,不如全力以赴

   为了募捐,主日学校准备排练一部叫《圣诞前夜》的短话剧。告示一贴出,妹妹便热情万丈地去报名当演员。定完角色那天,妹妹一脸冰霜地回到家。
   “你被选上了吗?”我们小心翼翼地问她。
   “选上了。”她丢给我们3个字。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哥哥壮着胆子问。
   “因为我的角色!”
   “你的角色是女儿?”
   “不对!”
   “是母亲?”
   “不是!”
   《圣诞前夜》只有4个人物:父亲、母亲、女儿和儿子。我担心地问:“不会是让你演儿子吧?”
   “不是,他们让我演狗!”说完,妹妹转身奔上楼,剩下我们面面相觑。妹妹有幸出演“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全家不知是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饭后爸爸和妹妹谈了很久,但他们不肯透露谈话的内容。
   总之,妹妹没有退出。她积极参加每次排练,我们都纳闷一只狗有什么可排练的?但妹妹却练得很投入,还买了一副护膝。据说这样她在舞台上爬时,膝盖就不会疼了。妹妹还告诉我们,她的动物角色名叫“危险”。我注意到,每次排练归来,妹妹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然而,直到看了演出,我才真正了解那光芒的含义。
   演出那天,我翻开节目单,找到妹妹的名字:珍妮……危险(狗)。偷偷环视四周,整个礼堂都坐满了,其中有很多熟人和朋友,我赶紧往座椅里缩了缩。有一个演狗的妹妹,毕竟不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幸好,灯光转暗,话剧开始了。
   先出场的是男主角“父亲”,他在正中的摇椅上坐下。接着是“母亲”上场,她面对观众坐下。然后是“女儿”和“儿子”,他们分别跪坐在父亲两侧的地板上。一家人正在聊天,妹妹穿着一套黄色的,毛茸茸的狗道具,手脚并用地爬进场。
   但我发觉这不是简单的爬,“危险”(妹妹)蹦蹦跳跳,摇头摆尾地跑进客厅,她先在小地毯上伸个懒腰,然后才在壁炉前安顿下来,开始呼呼大睡,一连串动作,惟妙惟肖。很多观众也注意到了,四周传来轻轻的笑声。
   接下来,剧中的父亲开始给全家讲圣经故事。他刚说到:“圣诞前夜,万籁俱寂,就连老鼠……”危险(妹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机警地四下张望,仿佛在说,‘老鼠?哪有老鼠?’神情和家里的梗犬一模一样。我用手掩着嘴,强忍住笑。
   男主角继续讲:“突然,一声轻响从屋顶传来……”昏昏欲睡的危险(妹妹)又一次惊醒,好像察觉到异样,仰视屋顶,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太逼真了,妹妹一定费尽了心思。很明显,这时候的观众已不再注意主角们的对白,几百只眼睛全盯着妹妹。
   因为危险(妹妹)的位置靠后,演员都是面向观众坐着,观众可以看见妹妹,其他演员却无法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妹妹幽默精湛的表演也没有间断,台下的笑声更是此起彼伏。
   那晚,妹妹的角色没有一句台词,却抢了整场戏。后来,妹妹说让她改变态度的是爸爸的一句话:“如果你用演主角的态度去演一只狗,狗也会成为主角”,40年后,我仍然记忆犹新。命运赐予我们不同的角色,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全力以赴。再小的角色也有可能变成主角,哪怕你连一句台词也没有。
 

落花的夜:成长

   那时我小学快毕业,正是小屁孩儿的年纪,成天横冲直撞。我昏天黑地看金庸的小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小学毕业了,要上中学。
   春天的一个周末,我和好友一起去桃园玩。桃园很美,开满了红艳艳的桃花和雪白的梨花。当天晚上,有月亮。小青说,我们赏月吧。于是,我们坐在了月亮底下的桃园里。好静、好香。我正看了《射雕英雄传》,我说,这里真像桃花岛。我讲起蓉儿,小青讲起她的漂亮裙子,雷雷则说,你们女生真臭美。
   春天的晚上,十来岁少年的心,有的是闲情,有的是快乐。我们吃饼干、喝可乐,笑声和花香融合。
   夜渐深了,有一层淡淡的薄雾,是蓝的,开始笼罩桃园。那雾竟可以流动,在我们身边,丝丝缕缕、层层叠叠。我们的笑声更大了,我们说,真高兴啊,真快乐啊。
   很突然地,起了风,风吹过那一树树桃花、梨花,那纤细的花瓣顿时如雨飘落———红红白白的花瓣好似满天的花雨,我们的头上、身上,全是花瓣。那是满天的花瓣啊,还带着满天的甜香,那时的天和地,仿佛只有这些。
   我们呆住了,谁都说不出话,像是有什么被触动,少年甜润的心,在那一瞬间觉得了忧伤。那么美的花,一瞬间,就全部飘落。好短暂啊,虽然那飘落是那么美,美的让人不能相信、不能呼吸、不能说话。
   那样的散了吧,散了吧。
   好久好久,一向粗心的雷雷说,不知道我们毕了业,上中学还能在一起吗?
   我们再没说话,在漫天花雨中,学会了沉默。
   后来我们上中学,后来我们上大学,后来我们有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有天我讲起那漫天花雨的震撼,我对朋友说,那时的心,好像一下子变得柔软、敏感,第一次看见大自然带着忧伤的美,为什么会那么傻傻地呆住,而且想到了毕业,想到了分离,想到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可把握的命运———直到今天。
   朋友说,你知道吗,那个落花的夜其实只想告诉你们两个字:成长。
 

最甜的是自己的辛劳成果

   小时候,妈妈成天在外头干活,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由奶奶带着。由于家里穷,零花钱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我们不得不自个儿想法子去挣。
   我那时只有5岁,不能跟姐姐一样给人家当保姆,也无法像哥哥那样,周末到农场给人家打下手。我惟一能胜任的挣钱活是收集汽水瓶,到户外的水沟或路边草丛中捡人家扔掉的空饮料瓶子。一个废瓶子能换回一枚闪闪发光的5分硬币。
   那年秋天,哥哥姐姐们都返回学校念书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独享自由自在的快乐。再过一年,我也要被关进学校,何不趁机发一笔小财呢?
   每周有3天的时间,奶奶给麦金太尔先生照看便利店。我们有一半的时光是在那儿度过的。小店有很多好吃的,尤其是柜台后那待售的一瓶瓶糖果:甘草棒棒糖、薄荷糖,以及太妃糖等等。但我得用现金去买这些好吃的。于是,在获得奶奶的同意后,我开始到处搜罗废弃的饮料瓶。
   捡瓶子的地方主要是离店不远的田野、台阶等场所。我经常像老鹰一样盯着在地里干活的雇工,看着他们喝完最后一口汽水,忙不迭地跑过去捡回来,如获至宝。由于我长时间四处找瓶子,很快就挣够了买一小包糖果的钱。我天天乐此不疲地到处搜寻,回头再把瓶子卖给奶奶,很快我就成了奶奶的固定客户。
   有一天,我照样出去捡瓶子,刚好转到了那家便利店的后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散落着一地的空瓶子。我赶紧把这些宝物如数装入自己的小推车,然后拉到店的前面。奶奶见了也笑逐颜开,不停地夸自己的小孙女肯吃苦、会做事。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相同的地点———又有一堆汽水瓶子躺在那儿,足有两打!哈哈,我发现了聚宝盆,以后再也不用眼巴巴地瞧着人家喝汽水了。
   接下来的一天,我又来到那个神奇的所在,还是有更多的瓶子。我如法炮制,装入小车后,直接推到店前面,只等着奶奶来收购。
   这时,一辆卡车开到了店后面。麦金太尔先生走了出来。他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问奶奶:“在哪儿呢?我得把你提到的那些瓶子都装上。”
   “在后头,”奶奶回答,又加了句,“至少有8打,是我孙女在村子周围一个一个捡来的。”
   瞧着小推车中的瓶瓶罐罐,我立即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己正反复地把同一些瓶子卖给奶奶!
   当时我怕极了,害怕奶奶因此而丢掉饭碗。没了她的收入,我们全家的日子会更加难过。但我知道自己必须硬着头皮向麦金太尔先生坦白,哪怕他们把我关起来。
   我大气不敢出,推着那些瓶子走到麦金太尔先生面前。我把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渐渐地,我的眼泪开始流出,一丝微笑也浮现在他的脸上。随后他开始哈哈大笑,我如释重负,意识到奶奶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后来,麦金太尔先生专门搭了个用来放空瓶子的小棚屋,以免其他的小冒险家重蹈我的覆辙。每到周日,我就帮他把空瓶子装上车。作为报酬,在劳动结束后,他会给我一瓶汽水。
   “有时候,一件事情看来太容易了,那往往不是真的。”奶奶常常这样告诫我们。那年剩下的日子,我还像以前一样,在田间水沟、偏僻小路上,或是挨家挨户地找瓶子。活儿很苦很累,但在店里的柜台上数着丁当作响的硬币时,心头甭提有多舒畅了。真的,再也没有比经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而挣来的汽水更甜美的东西了。
 

一个商人的第一笔交易

   1993年秋天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急匆匆地回到家,准备把我们院子里的一些必须做的工作处理掉。当我正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时,我那五岁的儿子尼克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裤腿,“爸爸,我需要你帮我写一个牌子。”他说。“现在不行,尼克,我正忙着呢。”我这样回答。“可是,我需要一个牌子。”他坚持说。“干什么用的牌子,尼克?”我问。“我打算把我的一些石头卖掉。”他回答。
   尼克一直对石头很着迷,他自己从各处搜集了许多,此外,别人也送给他一些,在我们的车库里放着满满一篮子的石头,他定期为它们清洗、分类和重新堆放。它们是他的珍宝。“我现在没有时间,尼克,我必须把这些树叶打扫掉,”我说,“去找你的妈妈,让她帮助你。”
   过了一会儿,尼克拿着一张纸回来了。在那张纸上,他用他那五岁孩子的笔迹写道:“今日出售1美元。”他的妈妈帮他做好了牌子,他现在开始做生意了。他拿着他的牌子、一只小篮子和四块最好的石头向我们的车道尽头走去。在那里,他把石头一字儿排开,把篮子放在它们的后面,自己则在地上坐下来。我从远处注视着他,关注事情的发展。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没有一个人从那里经过。我走过车道来到他面前,想看看他正在做什么。“怎么样,尼克?”我问。“很好。”他回答。“这个篮子是做什么用的?”我问。“放钱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你给石头定价多少?”“每块一美元。”尼克说。“尼克,没有人会愿意出一美元买一块石头的。”“不,有人愿意的!”“尼克,我们这条街道一点也不繁华,没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去玩一会儿呢?”“不,有许多人从这里经过,爸爸。”他说,“人们在我们这条街道上散步,骑自行车锻炼,还有人开着他们的汽车到这里来看房子。这里有很多人。”
   他一直耐心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又过了一小会儿,一辆小型货车沿着街道驶过来。当尼克精神抖擞地把他的牌子举起来使它正对着那辆小型货车的时候,我凝神注意观察着。当那辆小型货车从尼克面前慢慢经过的时候,我看见一对年轻夫妇正伸着脖子在看尼克的牌子上的字。他们继续沿着这条道路向前方的死胡同开去,不大一会儿,他们原路折回来了。当他们再次从尼克身边经过的时候,车上的女士摇下了玻璃窗,我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我看到她转过头对那个开车的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我看见他伸手去拿他的皮夹!我看到他递给她一美元。她下了车,走到尼克面前,在对那些石头做了一番仔细地观察比较之后,她选中了其中的一块,递给尼克一美元,然后开着车离开了。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尼克向我跑过来,我当时真的是被惊呆了,他手里挥舞着那张一美元的钞票,嘴里大声嚷着,“我告诉过你我能把我的石头卖一美元一块吧———如果你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你就能做到任何事情!”我走进屋子,拿出我的照相机,为尼克和他的牌子拍了一张照片。这个小家伙对自己有坚定的信心,并且乐于向我证明他能够做得到。这在如何抚养孩子方面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教训,而我们也都从中获得了很大的教益。直到现在,我们还经常会谈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