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六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赫莱斯达阔夫,奥西普与旅馆仆人

赫  怎么了?

奥  饭端来了。

赫  (拍掌,坐在椅子上微微跳了一下)饭来了!饭来了!太棒了!

仆  (拿着碟与饭巾)老板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开饭了。

赫  老板说,老板说……我才不管什么老板呢!先告诉我有什么菜?

仆  有汤和烤肉。

赫  什么,只有两样菜吗?

仆  对,只有两样。

赫  简直是胡闹!我不能接收。你去对他说:怎么能够这样?这算什么?……太少了。

仆  可老板说,这样都太多了呢。

赫  为什么没有调味汁?

仆  嗯,没有调味汁。

赫  为什么没有?我路过厨房的时候,亲眼看见有的,而且许多菜都预备好了。在饭厅里今天早晨我看见有两位身材矮小的人美滋滋地吃鲑鱼。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仆  嗯,也许有,也许现在没有啦。

赫  怎么没有了?

仆  没有就是没有了。

赫  那鲑鱼呢?肉饼呢?

仆  那些事给那些上等人预备的。

赫  你真够笨的,是个混蛋!

仆  是的,你可以这样认为。

赫  你这笨蛋……他们能吃,我就不能吃吗?见鬼,为什么我不能吃?他们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仆  的确是不一样的。

赫  怎么就不一样了?

仆  简单点说,他们就是普通的客人!他们也知道吃完了东西是要给钱的。

赫  我不愿意跟你这个笨蛋在一起讨论这些问题。(开始喝汤)这是什么汤?简直就是将白水直接倒在碟子里,一点味道也没有,哦,也不是没有,有点臭味;我不喝这样的汤,赶紧换别的汤来。

仆  好的,我可以马上收回。老板说:不想吃,您可以不吃。

赫  (用手捏住菜碟)好了,好了……我就将就一下吧,笨蛋!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呢?我不是你们想想中的那种人。我劝你不要和我这样!(继续吃)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喝过这样的汤:你看这上面漂浮的不是油,而是羽毛。(切鸡)哎呀,哎哟,这是什么鸡啊!赶紧给我烤肉!还剩一点点汤,奥西普,给你喝吧。(切烤肉)这是什么烤肉!根本就不是烤肉。

仆  那是什么?

赫  谁知道是什么,不过绝不是烤肉。简直就是把斧子,代替牛肉给烤了。(大口吃着)骗子,混账!他们让我们吃的这是什么啊。吃下这样的一块东西,牙根都能吃坏。(手指在牙齿上挑剔)混蛋!像树皮一样,——怎么也拉不出来;我敢保证,吃完以后牙齿会发黑的,你们这些骗子!(用饭巾擦嘴)没有别的什么了?

仆  没有了。

赫  混账东西!笨蛋!赶快去拿点调味汁,蛋糕也行。不要脸的蠢材!就是会从过客身上榨油水。

仆人收拾器皿,和奥西普同下。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五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赫莱斯达阔夫

赫  如果旅馆老板就是不给饭吃,那真是太糟糕了。现在真想吃点什么,从来没有这样想吃东西过。拿件衣服出去卖点钱怎么样?把裤子卖了怎么样?不行,不如忍一忍,最好还是穿着彼得堡的衣服回家。遗憾的是约喜姆不肯再向我出租马车,要不然,坐着马车回家那多风光,坐在马车里,直接赶到邻居地主家里的台阶旁边,让马车点上灯笼,让奥西普穿上金镶边的制服,立在后面。如果这样的话,一定非常有轰动效应,我想,大家肯定都要慌乱起来!“谁?有什么事?”仆人走进去,(挺直身子,扮作仆人的样子)“从彼得堡来的伊凡·阿历山大洛维奇·赫莱斯达阔夫,吩咐接见吗?”他们这些蠢材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吩咐接见”。如果有一位地主到他们家里去,他们就会像狗熊似的一直摇摆到客厅里。还可能会走到某一个好看的女人面前,说道:“小姐,我真是……”(边搓手,边用他的脚在地上蹭来蹭去)哎哟!(吐了口吐沫)居然会恶心,真想吃点东西缓解一下。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四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赫莱斯达阔夫,奥西普与旅馆仆人

仆  我们老板打发我来问您有什么事。

赫  老兄,见到你很高兴!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仆  上帝保佑,一切还好。

赫  你们旅馆的生意怎么样?也还好吗?

仆  上帝保佑,也非常好。

赫  每天的客人多不多?

仆  还行,客人足够多。

赫  你听着,老兄,至今还没有给我开饭,请你赶快催一催他们,你瞧,我吃完饭以后还有事呢,对,有点小事情要做。

仆  我想我帮不了你了,老板说了今天不能再给您开饭了。他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到市长那里去控告你吃白食。

赫  什么?控告?你想想,亲爱的,为什么要控告?我是人,我必须要吃东西。不吃东西我会饿死。我现在很想吃东西,这不是在开玩笑。

仆  老板说了:“前账没有付清,就不能给他开饭。”这是他的原话。

赫  你帮忙跟他讲一讲,帮我劝劝她。

仆  我怎么劝他?

赫  你就跟他说,我必须吃些东西。钱不钱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心想他这个乡下人一天不吃饭不要紧,那么别人怎么能够跟他一样一天不吃饭。这真是新闻啦!

仆  好吧,好吧,我去说。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三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赫莱斯达阔夫

赫  天呢!真想吃些东西!本想走一会儿路,能够把食欲赶走一些,——但是,没有用。真见鬼,不但没有赶走,反而越来越饿了。当然,如果我在彭扎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钱,现在就有钱回家了。那个步兵上尉可把我害苦了。这混蛋玩牌玩的太好了。只玩了一刻钟的时间,钱就全都进入他的口袋了。但是我不甘心,真想同他再战一次。但是没有钱了,也就没有机会了。这个可恶的小城镇!蔬菜铺里一点账也不肯赊。可恶,真是卑鄙极了。(起初吹的是罗比特里的曲调,后来又唱‘你挂在我的脖颈上,小母亲’,终于唱得不知道什么腔调了)没有人会来的。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二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奥西普与赫莱斯达阔夫。奥西普以下简称奥,赫莱斯达阔夫以下简称赫

赫  把这接过去。(将制帽与手杖递了过去)是不是又躺在床上去了?

奥  什么?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难道我没有看见过床吗?

赫  少瞎说,你肯定躺过的。你看杯子都弄皱了!

奥  我为什么要躺在床上?难道我不知道床是干什么的吗?我有腿,我能站着。我为什么非得躺在你的床上呢?

赫  (在屋内踱来踱去)你看看纸袋里没有烟丝了?

奥  哪里还有烟丝呢?您大前天就抽完了。

赫  (一边走路,一遍紧抿着嘴唇;最后用洪亮而坚决的声音说道)喂,你听着……奥西普!

奥  有什么吩咐?

赫  (用洪亮而不很坚决的声音)你到那边去。

奥  到哪里去?

赫  (用并不十分坚决,有些低弱,近于请求的声音)到楼下的食堂里……跟他们说……让他们给我开饭。

奥  不,我不去,我不愿意去。

赫  你竟敢这样对我?你这个蠢材。

奥  即使去,肯定遭人白眼,还空空而归。老板说了,没付清欠款之前不给开饭。

赫  他敢不开饭?别胡说八道!

奥  他说要去找市长,因为老爷您有三个星期没有付钱了。他说:“你和你们老爷都是骗子,特别是你的老爷简直就是恶棍。你们这样的败类我见识多了。我会把你们所做的一些告诉市长,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赫  你这混蛋,居然很高兴地把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我。

奥  他还说:“你们这种人来到这里以后,光住不走,欠了这么多的钱,简直没有法子驱逐了。”他生气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会上告,直到把你们送到警署,关进监牢里为止。”

赫  可恶,够了,够了!你快去,快去跟他说。可真是真是一个愚蠢的笨蛋!

奥  我想,还是让老板自己来见您比较好。

赫  叫老板做什么?你自己去跟他说。

奥  老爷,这个……

赫  好吧,快去,去叫老板来吧。

奥西普下。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一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奥西普

奥西普 (仰卧主人床上)真要命呢,糟糕极了!快饿死了,真想吃东西,肚子一直咕咕地叫,好像一个营的人在吹喇叭。这回可能走不到家了!怎么办呢?从彼得堡出来,已经有两个月了!一路走来,这个家伙在路上把钱全都花光了,现在坐在那里,夹着尾巴,不敢发火。其实,应该留点钱好好赶路的;但是,每当来到城里都要露一露自己的脸!(学主人的口气)“喂,奥西普,快去看一看,房间要最好的,叫最好的饭菜;我不能吃一些廉价的菜,我要吃最好的。”如果是有出息的人物,这样要求当然没问题,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十四等的文官!他总喜欢同过路的旅客们交朋友,与他们赌牌;——结果就到了这样的地步!唉,这样的生活真够受的!看来还是乡下好些:虽然不如都市里繁华,但是麻烦事也不会这么多,只要娶上—个女人,这一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以尽管吃馅儿饼啦。说句实在话,肯定没有人争辩,彼得堡的生活当然是最好的。只要你有钱,生活是有品质而且舒适的:有各种各样的戏场,可以尽情地看小狗跳舞,随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话跟贵族差不多,会尽量用高雅客气的语调,和贵族不相上下,到施楚金街去,商人们会对你喊:“尊贵的人!”在渡船上可以和官员并坐;想交朋友,可以到小铺里去;骑士们会对你讲野外的事,并且告诉你每颗星在天上什么地方,就好像在手掌上看见那么明了。一个老军官的夫人会优雅地走过来;有时也会有年轻的女仆来光顾……哈,哈,哈!(一面笑着一面抬头)真是见鬼,真是棒极了。不客气的话语你永远听不到,一切的人都互相称呼“您”。你如果您不喜欢走路,——可以雇一辆马车,像老爷一样坐在车里。如果你不想付车钱,——也办得到。每家前后院的大门都互相连通,你只要一溜,保管魔鬼都找不到你。不过有一点真是太可恶了:有时候你会撑得要死,有时你又会饿得要命,譬如现在,这全是他的错。对这种人你有什么法子?父亲寄来了钱,本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可是,他呢?……就知道出去乱花钱。出门就坐马车,每天都会买戏票。于是只过了一个星期,就只能打发我到旧货市场上去出卖新礼服了。甚至把最后的—件衬衫都卖光,身上只剩下一件上装和大衣……真是的,这是实话!那呢料是值钱的,英国出品!一件礼服值一百五十卢布,但是在市场上只卖二十卢布;至于裤子更不必说了,——这全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就因为他不务正业。也不去衙门做事,整天在大街上闲逛,赌钱。如果老太爷知道了,那就完蛋了!他决不管你是不是官员,肯定会掀起衬衫,把你暴揍一顿,让你痛得四天都下不了床,连搔带痒难受死你。既然是一名官员,就应该好好做,有个官样。现在糟糕极了,旅馆老板说了,在欠账没有付清之前,不再供应饭食。我们真的没有钱付啊,这可怎么办呢?

(叹)唉,我的上帝啊,哪怕有点汤喝也好啊!现在真想把整个世界全吃光呢。有人敲门,一定是他回来了。(从床上匆忙跃起。)

《钦差大臣》:第一幕 第六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安娜·安德列夫娜与玛利亚·安东诺夫娜跑到台上。安娜·安德列夫娜以下简称安,玛利亚·安东诺夫娜以下简称玛

安  哪里去了?都哪里去了?哎哟,我的天呢……(开门)老爷!安东莎!安东!(快速地说)全是你,全怪你。你忙着乱找东西:“一会我要别针,一会我要头巾。”(跑近窗前,大声呼喊)安东,你去哪儿?去哪里啊?是钦差大臣来了吗?那个人有没有胡子的啊?长着什么样的胡子?

市 长 以后再跟你说,以后再跟你说!

安  以后,以后,天天以后,真好笑!我不愿意以后……我只要你一句话:他是个上校吗?(作轻蔑态)嗯?走了!这件事我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都是你那宝贝:“妈妈,妈妈,等一等,等我从后面系好包头巾;我马上就来。”你瞧,你瞧!现在光顾着为了你,什么事情也没弄清楚!就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臭美和装腔作势。每次一听见邮政局长要来这里,就会在镜子照个没完没了,不是修饰修饰这,便是涂抹涂抹那。你以为他是在追求你,其实在你转过身子去的时候,他便对你扮起鬼脸,这些你都知道吗。

玛  哦,亲爱的妈妈。你光着急有什么办法呢?过了两点钟,就会知道一切了,我们全会知道的。

安  过两点钟?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竟然这样回答我!你怎么没说过一个月以后会知道得更清楚!(把身子从窗口探出去)喂!阿夫道姬耶!喂!阿夫道姬耶,你知道谁来了吗?……什么,不知道?真蠢货?他挥挥手?那就让他挥去,不管怎样你都应该详询问一下。难道打听不出来吗?脑子里面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不是想着未婚夫是不是还坐在里面?啊!很快就走了吗?你应该去追马车。快去,快去,现在就去!听没听见啊?快去问一问到哪儿去了?一定要问一问新来的那位是谁?长什么样子?——听见了没有?只要从门缝里张望一下,就全打听出来!你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是黑的吗?——然后,马上回来,听见没有?快点,快点!

一直喊到幕垂下时为止。幕就这样把站立在窗旁的她们两人遮盖住了。

《钦差大臣》:第一幕 第五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前场人物与警察分局长

市 长 斯铁彭·伊里奇!赶快说一说:你去哪里了?到底藏在哪里了?

局 长 我没有去哪里啊?我一直就在大门外面。

市 长 好吧,听好了,斯铁彭·伊里奇!彼得堡的官员已经来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局 长 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派了警察蒲果维齐带着保甲们清扫人行道。

市 长 台尔日莫尔达在哪里?

局 长 台尔日莫尔达坐了消防车出去了。

市 长 博洛霍洛夫喝醉了吗?

局 长 是的,喝醉了。

市 长 您是在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呢?

局 长 鬼知道他怎么回事。昨天城外发生了一起打架殴打事件,——他跑去维持秩序,结果回来的时候就烂醉如泥了。

市 长 听着,您赶紧去安排:警察蒲果维齐……他的个子比较高,你可以让他站在桥头,这样比较有气势。皮靴铺附近的旧围墙赶紧拆除,都要放上界标,做出改建市容的样子。拆得越多,越能显出我的能干。哎哟,上帝啊!我居然忘记了,在围墙附近还堆积了四十车的垃圾呢。这个城市真的太肮脏不堪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设立一个什么纪念碑,或是围墙,就会不知为什么会堆上一堆一堆的垃圾!(叹了口气)如果来巡查的官员问起公务员的情形:满意不满意?——你们应该立即说:“大人,很满意。”如果有人说“不满意”,我以后一定会让他没好日子过……哎哟!上帝啊,请保佑我吧!我的罪孽太深重了!(想取帽子,却取了帽盒)愿上帝保佑我赶快渡过这次难关,以后我一定会点上谁也没有点过的蜡烛:让那些混账的商人每人捐三普特的蜡。唉,天呢,我的天呢!彼得·伊凡诺维奇,我们赶紧走吧,!(想戴帽子,却戴上了纸帽盒。)

局 长 安东·安东诺维奇,那不是帽子,是帽盒。

市 长 (扔掉帽盒)帽盒就帽盒!管它呢!如果官员问起:五年前曾拨款建筑慈善医院里的教堂,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没没有造好?一定要说早建好了,不小心烧毁了。有关这件事,我会专门递个报告上去的。否则,也许某个混蛋忘掉了,傻里傻气地说还没有开始建呢,那就糟糕了。还要对台尔日莫尔达说,不许他动不动就出拳打人;当然,我知道他是为了维持秩序,但是总不能对所有的人,无论有错没有错,都把别人打个鼻青脸肿吧。走吧,咱们赶紧走吧,彼得·伊凡诺维奇!(下去又上来了)不许那些兵士不穿衣裳就上街上晃去:这些没有素质的的守卫队太不像话了,经常是只在衬衫外面穿一件制服,下面什么也不穿,太可恶了。

所有的众人都退下场去。

《钦差大臣》:第一幕 第四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市长,鲍勃钦斯基,道勃钦斯基及警察

市 长 怎么样?马车预备好了吗?

警 察 已经预备好了。

市 长 你到街上去吧……不行,等一等!你去吧,你去取……别的人到哪里去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呢?其他的人呢?我吩咐过,让博洛霍洛夫一儿过来。博洛霍洛夫在哪里?

警 察 他在自己家里呢,他今天不能当差。

市 长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当差?

警 察 哦,是这样的。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早晨被人像死人似的抬了回来。已经把两桶水倒在他的头上了,但是至今还没有醒过来呢。

市 长 (双手抱头)唉!我的上帝啊,那您快到街上去,不,等一等,——先到屋子里去把佩剑和一顶新帽子取来,听见没有?彼得·伊凡诺维奇,我们赶紧走吧!

鲍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让我也去吧,安东·安东诺维奇!

市 长 不行,不行,彼得·伊凡诺维奇,你不合适去,再说马车里也坐不下啊。

鲍  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追在马车后面,我可以步行到达。我只想从门缝里,稍微看一下,看一看他的神态和举动……

市 长 (接过佩剑,向警察说)你快跑去,召集那些保甲长们,让他们都……这个佩剑纹路太多了!可恶的商人阿勃杜林明明看见他亲爱的市长挂着一把旧剑,也不赶快送一把新的来。唉,真是一群没有良心的人!我想,这些骗子们一定已经在口袋里预备好了呈文了。让他们每人管辖一条街……见鬼,什么管辖一条街。应该让他们每个人拿一把扫帚!把整个所有到旅馆去的街道全部打扫干净,必须扫得干干净净得……你听好了!千万要留神。你!就是你!我知道你总跟那些人胡乱认亲,然后趁人不注意偷了钥匙,往长统靴里放,——告诉你,我的耳朵长着呢!……还有,你对商人柴尔娜耶夫做了什么?啊?他卖给你两俄尺呢子,你却顺手拿走一整匹。别太过分了,去吧!

《钦差大臣》:第一幕 第三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前一场人物,道勃钦斯基与鲍勃钦斯基喘息而入。鲍勃钦斯基,以下简称鲍,道勃钦斯基,以下简称道

鲍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道  意想不到的大事啊!

众 人 什么事?什么事?

道  意想不到的事情,当我们走进旅馆里……

鲍  (插断他的话)我同彼得·伊凡诺维奇走进旅馆里……

道  (抢着说)彼得·伊凡诺维奇,你让我来讲吧。

鲍  不,让我来讲……让我来讲,让我,……你根本说不清楚……

道  可是你说话心不在焉,肯定想不起全部的事情来的。

鲍  我记得,我全部都记得。您不要阻碍我,让我来讲,千万不要阻碍我!诸位,你们多费心,叫彼得·伊凡诺维奇不要阻碍我。

市 长 那您说吧,看在上帝的分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心都快着急的跑出来了。诸位请坐!请坐在椅子上!彼得·伊凡诺维奇,您坐在这个椅子上面。(大家围坐在两位彼得·伊凡诺维奇旁边)嗯,快讲讲,发生了什么事?

鲍  不要着急,等着,我马上就说。我要按着次序说给你们听。我刚从您府上出来,当您收到那封信,心里惊慌不安之后,——我就跑了出去……请您不要打岔,彼得·伊凡诺维奇!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于是,你们看,我直奔郭洛勃金家里,郭洛勃金没有在家,就赶紧去了拉斯达阔夫斯基家中,拉斯达阔夫斯基也没有在家,我就又跑到伊凡·库兹米奇那里去,把从您那所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他,从那里出来,我就遇见了彼得·伊凡诺维奇……

道  (争着说)对,就在卖饺子馅的小亭子旁边。

鲍  在卖肉馅的饺子亭旁边。和彼得·伊凡诺维奇相遇以后,我就问他是不是安东·安东诺维奇从一封可靠的信里得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彼得·伊凡诺维奇已经从您的女管家阿夫道姬亚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因为那个时候正好她被派到费里布·安东诺维奇·鲍柴处耶夫那里去。

道  (打岔说)她是去取盛法国烧酒的酒桶。

鲍  (把他的手推开)去取盛法国烧酒的酒桶。我和彼得·伊凡诺维奇到鲍柴处耶夫那里去……彼得·伊凡诺维奇,这个……请您不要打岔,请你不要打岔!……我们到鲍柴处耶夫家里,路上彼得·伊凡诺维奇说:“我们到酒店里去一趟……我的肚子有点饿……从早晨起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饿得发慌……”是的,彼得·伊凡诺维奇的肚子里有点……他说:“酒店里有新运到新鲜的鲑鱼,我们爱去吃点。”我们刚走进旅馆,忽然有个年轻人……

道  (插话)长相不错,穿着特别,服装很显眼……

鲍  是的,长得很好,穿着特别的服装,在屋子里踱步,脸上带着沉思的神情……那面相……那举动,特别是这些,(手在额旁比划着)有许多,许多深意。我当时就有种感觉,对彼得·伊凡诺维奇说:“这人好像不太寻常。”于是,彼得·伊凡诺维奇当时把手一招,把旅馆老板叫了过来,——这老板名叫佛拉斯;他的妻子三个星期前,生下一个胖小子,将来肯定会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开旅馆的。彼得·伊凡诺维奇轻轻地问他:“那个年轻人是谁?”佛拉斯回答道:“这个……”您不要打岔,彼得·伊凡诺维奇,请您不要打岔,还是让我来讲,您肯定讲不好:您吐字不清,我知道您嘴里的少一只牙齿,说话是漏风的。……佛拉斯说:“这位年轻人是一个官员,他是从彼得堡来,姓名叫做伊凡·阿历山大洛维奇·赫莱斯达阔夫。他要到萨拉托夫省去。他的行为有些奇怪,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了,没有离开过旅馆,——所有的吃用都是赊账,一个钱也没有付过。”他刚对我说完这句话,就像上天把我开导了似的。“喂!”——我对彼得·伊凡诺维奇说……

道  不对,不对。彼得·伊凡诺维奇,是我说的“喂”好不好?

鲍  一开始是您说的,后来我也说了“喂!”我同彼得·伊凡诺维奇说,“他为什么坐在这里,既然他想到到萨拉托夫省去?”——是的。他就是那个年轻的官员。

市 长 谁?哪个年轻的官员?

鲍  就是你所接到的报告里的那个官员啊,要来的钦差大臣啊。

市 长 (恐惧状)啊?你怎么回事?肯定不是他。

道  就是他!住旅馆既不付钱,也不动身。不是他会是谁?旅行券上都注明了到萨拉托夫去的字样。

鲍  是他,的确是他……真够细心的,什么都要仔细观察。他看见我同彼得·伊凡诺维奇吃鲑鱼,——都是因为彼得·伊凡诺维奇的肚子饿的缘故……他甚至不停地朝我们的碟子里看,我当时就吓得不行。

市 长 上帝,您就发发慈悲吧!那个人住几号房间?

道  就在楼梯底下的五号房间。

鲍  就是去年过路的军官们打架的那间房子里。

市 长 他什么时候来的?早就来了吗?

道  已经来了有两个星期了。是坐着埃及人瓦西利亚的车子来的。

市 长 天呢,已经两个星期了!(旁白)在这两个星期里,士官的妻子挨了打!没有发放囚粮!街上脏得像酒馆里一样!真是耻辱!真是倒霉!(用手抱住头)

管理员 怎么办?安东·安东诺维奇?我们是不是应该列队到旅馆里去。

法 官 不,不能那样!应该先让市长、僧侣和商界的人先过去,在《约翰马孙行传》是这样说的……

市 长 不,不能那样!让我自己先去一下。我的一生中总会遇见一些麻烦事,庆幸的是每次都能走过去,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也许这一次,上帝也会帮助我们平安过去。(向鲍勃钦斯基)您说过他是年轻人,对不对?

鲍  对,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市 长 很好,年轻人比较容易接近。如果是个老滑头,那就糟糕了;年轻人比较没有城府,他们的表情是完全外露的。诸位,你们各自去把自己管辖的事情好好处理一下,我独自前去,或者同彼得·伊凡诺维奇前去,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私下去打听一下与其接触的旅客有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对了,斯维奇图诺夫斯在吗?

斯维奇图诺夫斯 您有什么吩咐吗?

市 长 立刻去找一下警察局长来。不行,我现在需要你,你还不能去。你先去叫随便什么人去叫警察局长过来一下。

警察迅速跑了出去。

管理员 我们走吧,阿莫斯·费奥多罗维奇,我们还是走吧!没准会出现天大的事。

法 官 怕什么?把干净的帽子在病人头上一套,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管理员 光换帽子有什么用?照例应该给病人麦片汤吃,但是我那里走廊里到处都是白菜的味道,简直让人的鼻子遭罪。

法 官 对于那里,我倒是很放心。您想想,有谁会没事走进县法院里呢?如果他真的要查查卷宗,他一定会头疼的想死。我有十五年坐在法院的椅子上面,但是只要看一看那些报告书,——我的头就要炸了。连所罗门本人都解决不了,实在太复杂了,太让人头疼了。

法官,慈善医院院长,督学,及邮政局长下,在门前和回来的警察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