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臣》:第三幕 第六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前场人物,安娜·安德列夫娜与玛利亚·安东诺夫娜

市 长 我来介绍我的家人:这是我的夫人和女儿。

赫  (鞠躬)很高兴见到您,夫人。

安  我们能见到您这样的人物,更加觉得荣幸。

赫  (装模作样)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我的荣幸。

安  这怎么可能呢?您说的是客套的话。快请坐吧。

赫  在您身旁站立着我已经觉得非常荣幸了,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就坐下了。真是太高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  不敢当,您说这话我是担当不起的……我觉得您住在京城里面的人,出外旅行是不是觉得不快乐呢?

赫  对!很不痛快。我们已经了习惯交际场上的生活,突然出来旅行:肮脏的旅馆,黑暗的房间……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一个机会使我……(审视安娜·安德列夫娜,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使我得到了这样的待遇……

安  是的,您心里一定太不痛快了。

赫  但是夫人,现在我感到很愉快。

安  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尽了微薄之力,您过高的赞誉我们可不敢当。

赫  不敢当?夫人,您觉得担当的起。

安  我住在乡下……

赫  哦,乡下,乡下也别有风趣啊……当然哪里能和彼得堡相比呢!唉,彼得堡呀!彼得堡呀!那里是什么样的生活!您也许心想我只是誊写誊写;其实不是的,局长和我的交情是很深的。他时常拍着肩膀,说道:“老弟,没事过来吃饭啊!”我只到局里办点事,也就两分钟的事,只是去说一下:这事应该这样做,那事应该这样做。另外有办公事的官员,像老鼠一样,只是拿起钢笔来,——嚓嚓地写着。他们甚至想升我为八品文官,我心想,没有这个必要。那个看门人总是在楼梯上拿着刷子追着我喊:“伊凡·阿历山大洛维奇,我来给您刷鞋。”(向市长)诸位,你们为什么站着?快请坐呀!

市 长 (齐声)我们职位小,应该站着。

管理员 (齐声)我们可以站一会儿。

视察员 (齐声)您不必费心!

赫  不要论职位的高低,都请坐吧。(市长与众人坐下)我不喜欢太过客套。相反地,我喜欢坦诚,不知不觉地去做一些事情。但是我再怎么努力,还是躲不开,怎么也躲不开!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说:“瞧,伊凡·阿历山大洛维奇来了!”有一次,甚至有人误以为我是总司令:只见几个兵士从警卫室里跳出来,向我举枪行礼。之后我熟识的一个军官对我说:“老兄,他们把你认作总司令了。”

安  瞧瞧,真有这事呀!

赫  我认识一些美貌的女演员。我也时常看各种滑稽剧……认识一些文学家。我同普希金交情深厚。经常对他说:“怎么样,普希金老兄?”“没有什么,老弟。”他总爱回答,“和大家一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怪人。

安  您经常写些东西吗?做个作家真是太了不起了!您大概还在杂志上发表文吧?

赫  是的,我有时候会在杂志上发表些文章。我的著作很多:有《费加罗的结婚》,《魔鬼罗伯特》,有些连名字都不记得了。这些全是偶然写成的。其实我并不想写,但是剧院管理部说:“请老兄写一点什么吧。”我心想:“好吧,那就写点吧。”好像就一个晚上就写成了,这使大家非常惊讶。我的思维特别活跃。所有的作品都用勃郎白乌斯这个笔名,希望号战舰和莫斯科电讯全是我写的。

安  那么您就是勃郎白乌斯吗?

赫  当然喽,我还经常替他们大家改文章,斯米尔金给我四万块钱的酬劳。

安  《犹里亚·米洛斯拉夫斯基》一定也是您的大作吧?

赫  是的,正是在下的拙作。

安  瞧,我一猜就猜中了。

玛  妈妈,书上明明写着扎郭斯金先生著。

安  你瞧你,我就知道,你在这地方也不忘与我争辩。

赫  是的,的确是这样,这是扎郭斯金的著作,但是另外的那本犹里亚·米洛夫斯基,那是我的著作。

安  对对,我读过那本大作。真是写得太好了!

赫  说实话,我就是靠文学生活的。我在彼得堡有一所第一等的房子。伊凡·阿历山大洛维奇的房子是出名的。(对大家说)诸位,如果有时间请到彼得堡去,请到我的住所里玩。我在家的时候经常会开一些派对。

安  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开的派对是多么有趣且华丽呀。

赫  那当然了,譬如说,桌上放着西瓜——那西瓜就值七百卢布。锅里的汤一直从巴黎装在轮船上运来的;一开盖,一股香气腾腾的蒸气扑面而来,是在自然界里再也找不出这么美好的味道。我每天都要参加派对。也常常有几个人聚集起来打牌;外交总长,法国公使,英国和德国公使,还有我经常会聚在一起。打牌会打到很尽兴。顺着楼梯到四层楼我的屋子里去,只要对女厨子一说:“玛佛罗士卡,把大衣拿去……”哦,为什么我会说错,天呢,我自己竟然忘记了,我是住在二楼。我家里的楼梯都很阔气……我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去看一看我的前屋,是极有趣的的事情:一些伯爵和公爵在那里推搡着,像野蜂一般哼声低语,……有时候还有大臣在那里……(市长和其余的人们畏惧地从椅上立起)在写给我的信封上称呼我:大人。有一次,我甚至真的做了司长。出了稀奇的事:司长走了,不知道往哪里去,无缘无故就失踪了。大家自然议论纷纷;怎样办呢?谁应该接替他的位置!将军里有许多人想干这个差使,但是并不是很合适。这个职务看起来简单,但是仔细想一下,就会觉得太难了!这些人实在没办法,便跑到我这里来。那时候街上尽是信差,信差,信差……你们想一想,单只信差就有三万五千名!这局面多大呀,我请问你们?“伊凡·阿历山大洛维奇,请你管理司里的事务!”说实话,我当时有点慌乱,穿了晨衣起来。本来想谢辞,但是转念一想,可以见到皇上,而且履历单上也好看……我就说:“诸位,我可以接受这职务。既是大家都希望我来做,我可以接受,不过我可是不允许胡作非为的!我的耳朵是很灵的!我会毫不留情地……”真是的,我从司里走过的时候,简直就像地震一般,一切都颤抖着、战栗着,像一张薄纸一般。(市长和其余的人都吓得抖索。赫莱斯达阔夫更加兴奋了)喔!我不喜欢开玩笑!我对大家下过警告。连国务委员会都很怕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管任何的人……我对大家说:“我自己知道,我知道自己。”我去哪里?我哪里都去,到处都有我。每天在宫里进进出出。或许明天我就将升做元帅……(脚下一滑,几乎倒地,但诸官员把他恭敬地扶着)

市 长 (走近过去,全身战栗,勉强说出话来)大,大,大……

赫  (用迅速急遽的声音)什么事,什么事?

市 长 大,大,大,大……

赫  (用同样声音)到底怎么回事?都把我弄糊涂了。

市 长 大,大,大……大人,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那边有一间屋子,一切都预备好了。

赫  休息——为什么要休息?好吧,我准备休息一下。诸位,你们那里的早饭太好吃了……我非常满意,非常满意。(用朗诵的方式)腌鳕鱼!腌鳕鱼!(进入旁屋,市长随入)

《钦差大臣》:第三幕 第五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警察把两扇门打了开来。赫莱斯达阔夫走了进来,市长随后而入。慈善医院院长,督学,道勃钦斯基与鲍勃钦斯基也一起上场,鲍勃钦斯基鼻上贴着膏药。市长对警察们指着地上的一张纸,警察们跑去捡起来,互相推搡着

赫  你们的慈善机构做得很好。你们能够把这里一切东西都让旅客们参观很好,这一点让我很高兴。在别的城市里,他们总是什么也不给我看。

市 长 我敢说在别的城市里,市长和官员们只顾自己的利益;但是我们就不同了,在这里,我们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整顿秩序,勤奋办事,让上司感到满意,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别的念头了。

赫  早饭我吃得很好。我吃得太饱了,难道你们每天都这样的吗?

市 长 不!这是为贵宾特地预备的。

赫  对于吃,我非常感想去。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分享一切吗?那条鱼叫什么名字?

管理员 (赶紧上前)叫做腌鳕鱼。

赫  味道非常好。我们刚才吃饭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在医院里吗?

管理员 是的,在慈善医院里。

赫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里面放着很多的床铺,病人都治愈了吗?病人好像不是很多。

管理员 剩下十来个人了,的确不多了,其余的病人全都治好了,康复出院了。这与我们平时的管理得当和工作严谨是分不开的。自从我上任这里之后——也许您您觉得有些离奇——大家的病居然都好了。甚至有的病人还没有来得及走进医院,已经痊愈了。要让他们身心健康,不仅要用医药,而且还要用诚实和秩序进行治疗的,我们就是这样做的。

市 长 说句实在话,这个市长真不是好当的!他身上担负着太多的责任,关于清洁、修理、改造……一句话,最聪明的人也会感到为难的。但是感谢上帝,一切都还算顺利。有的市长自然单只注意自己的利益,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不管你信不信,我每天在躺下来睡觉的时候,总是要想:“上帝啊,怎样的安排可以使上司看见我的努力?怎样才能让他对我的表现感到满意呢?……”上司是否奖赏我,自然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但是不管怎样,我真的问心无愧。我们的城里一切秩序井然,街道扫得干干净净,囚犯都有很好的待遇,醉鬼一天天在减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真的,真的,我并不希望取得任何的荣誉。荣誉自然是诱人,但是在道德面前,荣誉便成为粪土和无聊的事情。

管理员 (旁白)这个人还真会说话呢!上帝赋予了他一张伶牙俐齿!

赫  这是实在的。说实话,我自己有时也很爱动动脑筋。经常想写一篇散文,或者诗歌。

鲍  (向道勃钦斯基)不错,的确如此,彼得·伊凡诺维奇!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修养有学问的人。

赫  请问,你们这里平常都有些什么消遣?有没有什么娱乐,比如可以打打牌?

市 长 (旁白)我知道你说这话用意何在!(出声)没有,没有!这里绝对没有这种行为。我手里从来没有拿过纸牌,连怎样打法也不知道。我一看到牌就发急,有时看到一只红方块的King或是别的什么牌,心里十分厌烦,甚至会厌恶地吐痰。有一次,为了和孩子们游戏,用纸牌搭成了一只亭子,之后整夜都梦见这几张可恶的牌。去它的纸牌吧!怎么能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呢?

视察员 (旁白)看看说得多好,可是这坏蛋昨天还赢了我一百卢布呢。

市 长 我要是有时间,肯定会用到为国家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上。

赫  不!您这又是何必呢……任何事情都要随某人看某事的方向而定。例如说,在本应增注三倍的时候,而你竟停止加注,那么自然……不,所以话不能像你那么说,有时候赌钱是很能引诱人的。

《钦差大臣》:第三幕 第四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米士卡与奥西普

奥  这些东西放哪里?

米  这里来,叔叔,放这里!

奥  好的,等一等,让我先休息一下。唉,真是倒霉的生活!肚子没吃饱的情况下,随便什么担子都觉得太沉重了。

米  叔叔,将军会马上过来吗?

奥  什么将军?谁是将军?

米  就是你的主人啊。

奥  我的主人?他算什么将军?

米  难道他不是将军吗?

奥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将军。

米  比真正的将军大,还是小呢?

奥  大,肯定算大。

米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这里这么忙活呢。

奥  小伙子,咱们先不说这些,你先给我弄一点吃的东西吧!

米  叔叔,实在不好意思啊,吃的还没有给你们准备呢。那些普通菜的饭菜,你肯定不爱吃,只要等到你的主人坐下来,他就会分一份同样的菜给您。

奥  你们现在有普通菜吗?

米  有菜汤,粥糊和馅儿饼。

奥  就拿这些来吧,赶紧拿菜汤,粥糊和馅儿饼来吧!没关系的,我什么都能吃。好啦,好啦,我们来抬箱子!有没有另外的门?

米  有的。

两人抬箱入旁屋

《钦差大臣》:第三幕 第三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安娜·安德列夫娜与玛利亚·安东诺夫娜

安  玛申卡,我们现在必须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他是京城里来的人,不要让他见笑。你穿上那件有褶皱的蓝色的衣裳,它与你的气质非常搭配。

玛  妈妈,蓝色的?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佳普金太太穿蓝色,泽姆利亚尼卡的女儿也穿蓝色,这个颜色太大众化了。我应该穿的花一点。

安  花一点的!……你就知道跟我作对。你穿蓝色的多好看,我穿浅黄色的。我们两个看上去非常的搭。

玛  妈妈,你穿淡黄色也不太好!

安  淡黄色的和我不相配吗?

玛  嗯,不相配;真的不好看,只有黑色眼珠的人穿这个颜色才好看。

安  什么?难道我的眼珠难道不够黑吗?是很黑的。你总是说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就是那种好运气的人,我用纸牌测运气,每次都能猜到梅花的Queen,我的眼珠怎么可能不是黑的呢?

玛  妈妈!我明明看到你猜出的是红心的Queen嘛。

安  瞎说,别胡说八道。我猜的绝对不是红心的Queen(和玛利亚·安东诺夫娜速下,在幕后说话)你到底整天想什么呢!红心的Queen?鬼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她们走后,门开了,米士卡把垃圾从里面扫出来。奥西普头上顶着皮箱,从另一门里走出。

《钦差大臣》:第三幕 第二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前场人物与道勃钦斯基

安  您说说您,您好意思吗?我平常很信赖您,一直觉得您是个可靠的人。大家忽然跑出去,您也跟在他们后面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人,干着急也不能把这件事情问明白。您不觉得羞愧吗?你们的温尼慈卡和李庄卡全是我帮着洗礼的,而您居然这样对待我起来!

道  哎呀,我的干亲家,我这不是忙着跑来跟您请安了,你看我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您好呀,玛利亚·安东诺夫娜!

玛  您好,彼得·伊凡诺维奇!

安  怎么样?赶紧把那边的情形说一说。

道  安东·安东诺维奇有一张字条给您。

安  那个人是谁?是位将军吗?

道  不,不是将军,却不比将军逊色。很有学问的样子,而且行为举止也很得体。

安  就是别人写给我丈夫的那封信上所提的那个人吗?

道  嗯,确实是。我和彼得·伊凡诺维奇第一个发现了他。

安  那赶快讲讲啊,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道  感谢上帝,一切还算顺利。他起初对安东·安东诺维奇很不客气,有些生气,一直说旅馆里怎样不好,他不喜欢让他坐监狱。但之后知道了安东·安东诺维奇没有什么错误,和他谈得就非常投机了,心里的看法一变,一切也就顺利了。他们现在去参观慈善机构……说老实在话,安东·安东诺维奇害怕有人暗中告密,当然,我自己也很害怕。

安  您怕什么?您又不是做官的。

道  您知道,大官的气场都很强,说话的时候,会让你感到恐惧。

安  嗯,的确如此……但是你光说这些有什么用。您倒是说一说,他长什么样?多大岁数,是不是很年轻?

道  对,是个年轻人,大约23岁的样子。但是说话很老练,就像一个经历了很多的老者。他说:“好吧,我可以到那边去,我可以到那边去……”(挥着手)一切都很自然得体。他说:“我爱写文章,读书;但是屋子里有点黑,十分不方便。”

安  他到底长什么样?是黄头发还是黑头发?

道  不是黄色也不是黑色的,多半是栗色的,那双眼睛锐利得像小野兽一样,会叫你感到惊慌失措的。

安  这字条里都写了些什么?(读)“亲爱的,我应该告诉你的是我的处境十分不好,但是感谢上帝的仁慈。腌黄瓜两个,鱼子半份,共计一卢布二十五戈比……”(止住)看不明白啊,写腌黄瓜和鱼子干什么?

道  这是安东·安东诺维奇慌忙之中在一张账单上写的,你看上面写的是一些账目。

安  哦,我以为怎么回事呢。(续读)“但是感谢上帝的仁慈,现在一些还算顺利。你快预备好贵宾用的屋子,就是贴黄色花纸的那间;中饭不必多添饭菜,我们将在阿尔铁姆·费里帕维奇的慈善医院里吃早饭,但是酒应该多预备一些。吩咐商人阿勃杜林送来最好的酒;否则,我会把他的地窖给弄个底朝天。亲爱的,我吻你的小手,你的安东·斯克伏慈尼克一特莫汉斯基……”哎哟,我的上帝!这可得赶紧办!喂,有人吗?米士卡!

道  (迅跑过去,向门外呼喊)米士卡!米士卡!米士卡!(米士卡上场)

安  你赶快到商人阿勃杜林那里去……你等一下,我给你写一张字条,(坐在桌子旁,一面写字条,一面说)你把这张纸条送给马夫西道尔,让他赶快送到商人阿勃杜林那里,让他把酒带回来。你最好立刻去好好收拾收拾贵客要住的那间屋子。准备好床铺,脸盆架等等的东西。

道  安娜·安德列夫娜,我现在要赶快跑去看看那个人在那边参观的怎么样了。

安  去吧,赶快去吧!那我就不留您了。

《钦差大臣》:第三幕 第一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安娜·安德列夫娜,玛利亚·安东诺夫娜站在窗旁,如第一幕

安  已经等了整整的一个钟头了,全是你的愚蠢的装腔作势造成的。就不能早点打扮好!总是这样东找找,西找找……真不应该听她的话。上帝啊,我都快疯了,怎么到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呢,这不是故意气我吗?都是一些死人啊。

玛  妈妈,你别着急了,过两分钟我们就能全打听出来了。阿夫道姬耶快回来了。(向窗外探望,喊道)妈妈,妈妈!有人来了,你看从街的尽头往这边走呢。

安  什么?在哪?哪里有人?你是不是想象出来的?是的,有人走来了。是谁呢?个子不是很高……穿着燕尾服……这是谁啊?急死我了!这人究竟是谁呢?

玛  妈妈,是道勃钦斯基!

安  不会,怎么会是道勃钦斯基!你别一惊一乍的……不可能是道勃钦斯基。(挥手帕)喂!到这里来!快来过来一下!

玛  妈妈,你看,真的是道勃钦斯基。

安  你别在那显摆自己了。我已经说了,不是道勃钦斯基。

玛  妈妈,你看,怎么样?怎么样?那不就是道勃钦斯基嘛。

安  哦,是的,的确是道勃钦斯基,我看清楚了,——那你也别跟我狡辩?(向窗叫喊)快!您快点走!别在那磨磨蹭蹭的。怎么样?他们在哪儿?啊?您就站在那里讲讲吧,——不要紧的。怎么?是个厉害角色?很不好对付?那我丈夫呢?他在哪里?(从窗旁稍退,露烦恼色)这样蠢材。怎么非得进了屋子才能说清楚呢!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十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市长,赫莱斯达阔夫,道勃钦斯基

市 长 现在您要不要参观参观我们城里的某些机构,例如慈善医院。

赫  看那个干什么?

市 长 您可以看到我们这里办事效率……一切秩序……

赫  很好,看看也不错。(鲍勃钦斯基探头进门。)

市 长 您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从这里到县立学校里去视察一下那里的上课情况,比如教什么功课。

赫  可以,可以。

市 长 如果您要是有时间,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参观参观我们的拘留所和监狱,——看看我们这里囚犯的待遇情况。

赫  看监狱干什么?还不如去看看慈善团体。

市 长 遵照您的吩咐。那您是想自己做一辆马车?还是同我坐一辆?

赫  我希望能同您坐一辆。

市 长 (向道勃钦斯基)彼得·伊凡诺维奇,现在没有您的位置了。

道  没关系,我坐不坐不要紧。

市 长 (对道勃钦斯基轻声说)您快去,快去,拼命跑去,这里有两张字条:一张给慈善医院的泽姆利亚尼卡,另一张给我的夫人。(向赫莱斯达阔夫)我请您允许我在您面前写几行字给我夫人,让她赶紧做好准备,我们要接待贵客了。

赫  有必要这样吗?……哦,这里有墨水,不过,纸张?好像没有纸张。……在这个账单上写行不行?

市 长 就在这上面写吧。(一面写,一面自言自语)等吃过早饭,再加上几只厚肚子的酒瓶!家里有省城里运来的玛台拉酒。样子虽然很普通,却会让大象醉倒在地上。我要打听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我们害怕到什么样的程度。(写完后交给道勃钦斯基。道勃钦斯基出去。正在这时候在门外偷听的鲍勃钦斯基连人带门一起倒在台上。大家不由自主地惊叫。鲍勃钦斯基站起来。)

赫  怎么回事?您没有摔伤吧?

鲍  没关系,不要紧,只是鼻上撞出一个小疙瘩!我一会儿到赫里斯强·伊凡诺维奇那里去一趟:他有一种神奇的药膏,敷上就好了。

市 长 (对鲍勃钦斯基做斥责的神色,又对赫莱斯达阔夫说)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这边请!我会叫您的仆人把您的箱子搬过去。(向奥西普)请您把行李送到我家,市长的寓所——无论你问谁,都会告诉你在什么地方。请吧!(让赫莱斯达阔夫先走,自己跟在他后面;回转身来,又带着责备的神气对鲍勃钦斯基说)怎么回事?就不能找别的地方去摔跤!就这样直挺挺的摔在地上,这像什么话。

退场。鲍勃钦斯基随下。幕落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九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前场人物与旅馆仆人,由奥西普伴入鲍勃钦斯基在门外窥视

仆  是您叫我吗?

赫  是的。把账单拿来。

仆  我刚才已经送上账单了。

赫  你送的那破账单我怎么会记得。赶紧说,一共多少钱?

仆  您第一天叫了一份客饭,第二天吃了一份鲑鱼,以后全是赊账。

赫  你这个蠢货!用不着一份份念给我。一共多少钱?

市 长 您不要找找,回头让他算好了。(面向仆人)赶紧滚出去,回头把钱送过去。

赫  这样也好,那就这样吧。(藏钱。仆人下。鲍勃钦斯基一直在门外窥视)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八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赫莱斯达阔夫,市长与道勃钦斯基。市长走进来,停立在那里。两人惊惧地互相对视,瞪着眼睛

市 长 (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手垂放在裤缝上面)您好!

赫  (深深鞠了一躬)您好,向您致敬!

市 长 实在对不住……

赫  没有什么……

市 长 我是本城的市长,我的责任和义务就是照顾过往客人和一切正直的人们,使他们不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赫  (一开始有点口吃,但是后来说话就流畅了,而且声音响亮)我也是没办法?……不能全怪我……我会付钱的……乡下就要寄来了……(鲍勃钦斯基从门后窥望着一切)要怪就怪他,送来的那块牛肉硬得像木头一样,样子像斧头;那个汤,——不知道里面倒些什么东西,我就应该把它泼到窗外去。他不给开饭,我都饿了好多天了……茶水?那就更别提了,有一股鱼腥味,没有一点茶香。我都是怎么回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市 长 (胆怯地)对不住啊,实在是对不住啊,都是我的错。我们市场上卖的永远都是经过检验合格的新鲜牛肉。都是由霍尔莫郭尔斯基的商人们运来的。这些人老实可靠,不会喝酒,品行极好。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一块刚才你说的那个牛肉。如果您要是对这里不满意的话,您可以……您可以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

赫  不,我不要去,我肯定不去!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叫做搬到另外一个地方住,搬到监狱里去是不是?您有什么权利?您怎么敢这样做?……我是……我是从彼得堡来的官员。(振作精神)我,我,我……

市 长 (旁白)哎哟,我的上帝啊,脾气可真够大!他一定全都知道了,这些可恶的商人们肯定全都讲了。

赫  (鼓足勇气)不,我绝对不去!哪怕您带了全部的队伍!我会直接去见部长(用拳头砸击桌面),您能把我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

市 长 (吓得身体发硬,全身发抖)请您饶恕我吧,饶恕我吧!我有妻子,还有孩子……不要让我成为不幸的人!

赫  不,不去。真奇怪!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您有妻子和孩子,我就应该进监狱里去住,这不是太荒谬了嘛!(鲍勃钦斯基从门里窥视吓得躲藏起来)我不去,谢谢您,我就是不去。

市 长 (浑身发抖)全是我的错,我没有经验,真的,我的确没有经验。手头上也不宽裕……您也知道,一个月的薪水甚至不够买茶叶和糖。即使收受贿赂,也就是一点点:收点好吃的东西,或者一两件衣服。至于那个经营商业的士官的寡妻,说是我把她揍打了一顿,那是纯属谣言,纯属谣言。都是平日里与我有过节的人捏造出来的,这些人一向胆大包天,连我的性命都敢谋害。

赫  那又怎样?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凝想)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讲那些恶棍和士官的寡妻……士官的寡妻是完全另一件事,现在说我,您可是不敢揍我一顿,您呀,差得远了……真奇怪!你小心点就是了!……我会付钱的,我肯定会付钱的,但是我现在没有钱。我所以住在这里,就因为我身无分文。

市 长 (旁白)手段真是高明啊!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放出这么多的烟雾!真是让人猜不透啊!你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不信你就试试!他会把你弄得迷迷糊糊的,让你不知所措。(出声)如果您真需要些钱,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立刻为您效劳。帮过路的客人们的忙,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赫  那就借给我钱,快点借!我马上和旅馆老板算清账目。我只要二百卢布就可以,少一些也行。

市 长 (赶紧将钞票送去)这里一共是二百,您不必再点了。

赫  (收钱)谢谢!我会立刻从乡下给您寄回来……我这一次是忽然……我看您是位乐善好施的好人。非常好,不错,非常好!

市 长 (旁白)上帝保佑!他把钱收下了。只要收了钱,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塞给他的是四百,可不是二百。

赫  喂,奥西普!(奥西普上场)叫旅馆的仆人过来!(向市长与道勃钦斯基)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坐下,请坐。(向道勃钦斯基)坐下,请坐。

市 长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站着就可以。

赫  坐吧。我看出来了,您的性格十分直率而且好客;说句实话,我还真以为你们会把我……(向道勃钦斯基)请坐,请坐!(市长与道勃钦斯基坐下。鲍勃钦斯基在门外窥视偷听。)

市 长 (旁白)不要紧张,要大胆一些。他喜欢人家把他看做寻常人。好的,我们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假装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出声)我同此地的地主,彼得·伊凡诺维奇·道勃钦斯基一起出外办公事,路过这里,特地到旅馆看一看过路的旅客们,看看是否把他们招待好了?我可不像别的市长一样,什么事情也不做;除了本身的职务以外,愿意使每个人都得到极好的招待,我可是一个忠实的基督教徒。瞧,上帝给了我一个这样的赏赐,让我能够结识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赫  我自己也很高兴。说句实在话,要是没有您,不知道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也不知道如何付清欠账。

市 长 (旁白)是的,你尽管编故事吧,还说不知道如何付清欠账!(出声)我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您要到哪里去,具体什么地方?

赫  我到萨拉托夫省去,回自己的乡村。

市 长 (旁白,带着嘲讽的神情)到萨拉托夫省去?他说谎连脸也不红一下!同这样的人打交道,应该时时小心!(出声)您做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关于旅行,一方面会被车马耽误,未免不痛快,但是另一方面,却可以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想您的旅行一定是为了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吧?

赫  不,是家父让我回家。他老人家因为我在彼得堡至今没有升官,生气了,要我回去。他以为一到彼得堡,就立刻可以领到佛拉地米勋章。真可笑,应该叫他自己到衙门里坐几天看看。

市 长 (旁白)瞧,他可真会编故事!把自己的父亲也扯上了!(出声)您打算到那里待多长时间呢?

赫  这个说不准。我的父亲是很固执的,这老东西硬得像木头一样。我要跟他直说:随您怎么看,我肯定不会离开彼得堡,不在彼得堡我生活不下去。我为什么要和乡下人在一起去,这样我的一辈子也就完了?人和人的需求是不同的,我的灵魂一直渴求着光明。

市 长 (旁白)他编的还真像模像样!瞎编一气,虽然瞎编,但是什么地方也不露破绽!这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个子小小的,感觉用一个指头就可以把他掐死。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露出破绽的,只要你说的够多!(出声)您说得对极了。在偏僻的什么地方,有什么意思?比如我们这里吧:为国家,为了工作,尽管经常通宵达旦,不惜一切努力,但是那些奖赏、荣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我们头上呢。(眼向房中扫射一圈)这间屋子不是很好,大概是有些超市吧?

赫  糟糕透了,到处都是一些臭虫,随便在哪里都能看见,折磨得我苦不堪言。

市 长 上帝啊!这样文明的客人,却受了这样的折磨?——受了一群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臭虫的折磨!这间屋子还光线不好,是不是?

赫  是的,阴暗潮湿。老板总是不肯发蜡烛。有时候想做点什么事,比如读一点书,或者在幻想到来的时候,写点什么都不行,太黑,太暗了,什么都做不了。

市 长 请问您……不,我不配问您。

赫  你有什么事?

市 长 不,不,我不配问您,我不配问您!

赫  到底什么事?

市 长 我斗胆冒昧提出来……我家里有一间非常好的房子,光线好,又安静,特别适合您住……哦,您看我,是不是太冒昧了?如果您能去的话,我觉得是极大的荣誉……您千万不要生气啊,——真是的,我是真心实意的提出这个建议,绝对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赫  哦,你千万不要太过谦虚,我非常喜欢住在私人的家里,不愿意住在这毫无人情味的旅馆。

市 长 您这样说我太高兴了!我的太太也会非常高兴的!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从小好接待客人,特别是像您这样文明而高贵的客人。您不要觉得我说出这话完全是献媚;不,我没有这样的毛病,我就是这样一个真诚而爽快的人。

赫  谢谢您。我也是一个真诚而爽快的人。我也很喜欢您的真诚和爽快,老实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请别人对我表达足够的真诚与尊重,真正的真诚与尊重。

《钦差大臣》:第二幕 第七场

《钦差大臣》是俄国讽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作品于1836年发表。故事描写的是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精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作品改变了当时俄国剧坛上充斥着从法国移植而来的思想浅薄、手法庸俗的闹剧的局面。《钦差大臣》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

赫莱斯达阔夫与奥西普

赫  真是的,吃了跟没吃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缓解了一点饥饿感。要是有零钱,可以打发奥西普到市场上去买一个法兰西面包回来。

奥  (上场)哎呀,不好了,不知为什么事情市长来了,一直在那里问您的情况,问得非常具体。

赫  (吃惊)这下子要倒大霉了!这个该死的老板真的去告状了!如果他真把我送到监狱里怎么办呢?如果他偷偷的把我送进去,我也许……不,不,我不能进去!城里来来往往的尽是些军官们,还有许多平民,我曾故意做出高傲的样子,和一个商人的女儿眉来眼去……不,我不能进去……他怎么回事?他怎么敢这样对我?他难道把我看做商人或手艺人吗?(振作精神,身体挺直)我要大声对他说:“您怎么敢?您怎么能?……”(门柄旋转;赫莱斯达阔夫脸发白,身体缩了拢来。)